张爱玲《小艾》：被暗杀的五老爷，说透了旧社会男性的丑恶和风流

原标题：张爱玲《小艾》：被暗杀的五老爷，说透了旧社会男性的丑恶和风流

作者：愈姑娘

席五老爷是我见过最恶的男人。

在《小艾》中，张爱玲对他有一段外貌描写：

“席五老爷席景潘身材相当高，苍白的长方脸儿，略有点鹰钩鼻，一双冰冷冷的微暴的大眼睛，穿着件樱白华丝衫长衫，身段十分潇洒。”

这幅长相，一看就是狠戾之人。

席景潘挥霍无度，欺骗女人，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
精明，势力，虚伪，深刻揭露了旧社会男性的丑陋和风流。

01玩弄女性

五老爷年纪轻轻的，就已经有了三房姬妾。为了续弦，打发走了两房，单留下一个三姨太。正房太太死后，他娶了五太太。对这两房太太，席景潘都不够真心。

对五太太，他完全是连正眼都不看一眼的。娶回家了，就像一件家具一样摆在那里，不闻不问。

那一年，席景潘带着三姨太太去了南京，随后又让五太太前去。五太太很高兴，以为浪子回头了。结果席景潘另有所图。

“五太太来了没多少日子，景潘就告诉她说，他这次来南京，虽然有很好的门路，可惜运动费备得不够充裕，所以至今还没有弄到差使，但是他已经罗掘俱空了，想来想去没有别得法子，除非拿她的首饰去折变一笔款子出来。”

五太太很傻，答应了，拿出首饰盒，贵的都被他拿走了。

席景潘也就这一次把五太太当成太太看，利用完了，再也没有和她有过交集。

席家分家产，五太太一分钱都没分到，因为席景潘历年在公帐上挪用的钱早就超过了他应得的部分。

尽管如此，在席景潘欠下巨债的时候，五太太还是想着帮他借钱，结果落得一身败名，从此一病不起。

而席景潘远走高飞，完全忽略了五太太的存在。嫁给席景潘的女人，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，他对女人从来都是利用，毫无真心。

三姨太太看起来是席景潘最宠爱的人，一直跟在他身边，人人都觉得是奇迹。

“这三姨太太从前在堂子里的时候名字叫做忆妃老九，她嫁给五老爷有十多年了，能够一直宠擅专房，在五老爷这样一个没长性的人，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。”

可是，你以为席景潘真的爱她吗？

没过几年，席景潘又看上了一个上海的红妓女，要娶她回去，三姨太彻底失宠了。更惨的是，三姨太不知道生了什么病，在短短的几个月把头发全掉光了。

席景潘马上就不要她了，把她丢在了南京。席景潘简直连畜生都不如，一个陪伴自己十几年的女人，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了。

当初的三姨太有多风光，后来就有多狼狈。

“忆妃浑身缟素，打扮得依然十分俏丽，只是她那波浪纹的烫发显然是假发，像一顶帽子似的罩在头上，眉毛一根也没有了，光光溜溜的皮肤上用铅笔画出来亮莹莹的两道眉毛，看上去也有点异样。”

后来席景潘又娶一个姨太太秋老四，年纪比席景潘大点，她是一个名人的下堂妾，手头积蓄十分丰厚。席景潘和她在一起，无非是贪图她身上的银钱罢了。

最让我愤怒的是，席景潘糟蹋了小艾，那时候小艾才十四五岁，怀孕流产，落下子宫炎，没钱做手术，最终病死。

席景潘这样的男人，是封建男权思想的极致践行者。他从来不把女性当人看，而是当成可利用的工具。

五太太于他来说，不过是家里的门面。三姨太对他来说，是自己的面子。秋老四对他来说，不过是提款机。

而小艾不过是他泄欲的途径。那些被伤害的女人，搭上了自己的一生，可是席景潘到死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。在那个社会，女性没有人权和地位，只能沦为男人的傀儡。

02挥霍无度，心术不正

席景潘在席家本来很吃得开，贪图漂亮，心机又深，老辈的亲戚说起来，都说只有他一个人最有出息，可以重振家族。他曾经去当过两任官，都弄到了不少钱。

可惜，他赚的钱，远不及他花的钱多。

他之所以各地奔波，也是因为在家族呆不下去了。因为他欠下的债务，总是由家里拿出钱去偿还，自然引得弟兄们不满。挥霍无度，心术不正，在仕途上也不顺遂。

“五老爷到了北京，起初两年甚是得意，着实大阔了一阵。后来也是因为浪费过分，大笔的挪用公款，不知怎么又给闹穿了，幸而有人从中周旋，才没有出事，结果依旧是由家里拿出钱去弥缝。”

席景潘更可恶的一点是，自己没本事赚钱，就开始骗女人的钱，先是骗了五太太的首饰去卖，后来又靠上秋老四。这种男人是典型的能力配不上野心，要吃软饭又要摆阔。

明明身上没几个钱，却还是汽车洋房的置办着，看起来像个有钱人。

席景潘是走不远的，最落魄的时候，被人告了，家也被封了。后来又逃回上海，做着见不得光的工作，最终被人暗杀。

说起来，他也很可悲。生前要多风有多风光，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死去。更可悲的是，他死后没有一个真心人，就连那个秋老四都不愿意出钱。

席景潘一生无恶不作，这个结局简直大快人心。得知是席景潘死了，小艾的心理活动很真实：

小艾听了很激动。一方面觉得快意，一方面又觉得惘惘的，需要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，那个人已经死了。世界上少了他这一个人，仿佛天地间突然宽阔了许多。

的确，席景潘的存在，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灾难。

他当官的时候，挪用公款，搜刮民脂民膏，不知道让多少老百姓遭罪。

他当丈夫，四处沾花惹草，丝毫没有尽过责任。女人于他来说，从来都是玩物。他没有真心，没有敬畏心，只剩下丑恶和虚伪。

席景潘这样的男人，仗着自己那点小聪明，便飘飘然，可是一个人作的恶，背后都标注好了价格。席景潘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去，还是太便宜他了。

他是死了，一了百了，可是那些因为他受苦受难的女性并没有得到解脱。他死的时候，五太太躺在病床上，小艾的旧疾依然没得到诊治。

在那个时代，带给女性噩梦的，又何止是一个席景潘，或者还有千千万万个席景潘。让人愤怒的不仅是他们本身的恶，还有他们给这个世界带来的污染。

可是这样的恶人，在很多时间却比普通老百姓过得更滋润。

许多底层人民连饭都吃不饱，他却能够通过歪门邪道过上滋润的生活。他们死不足惜，可是那些被他们伤害过的人，再也得不到安宁。

03旧社会男性是女人的噩梦

席景潘让我想到《半生缘》里面的祝鸿才，两人的恶毒是一样的。

席景潘让五太太，三姨太太和小艾的人生陷入困顿，而祝鸿才却毁掉了曼桢和曼璐两姐妹的人生。祝鸿才同样做着不正当的生意，赚得盆满钵满，日子过得风生水起。

可是曼璐嫁给他，那座别墅更像是一座监牢，让她从此慢慢枯萎。他嗜酒成性，风流成性，忽视曼璐，甚至打骂曼璐。

他又看上了曼桢，活生生的糟蹋了她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，被他蹂躏得失去光彩。

曼桢和曼璐都曾以为，祝鸿才会有浪子回头的那一天，结果看到的只是他的死性不改。

实际上，旧社会男性，是被整个时代捧杀的。

他们在家里被当成传宗接代的关键人物，父母捧，妻妾捧，在那样的环境下，这些男人失去了最基本的敬畏心和良知。

他们以为这个世界都是围着他们转的，因此把女性当工具，在事业上不断挑战底线。

泯灭人性的事情，一桩桩一件件。

可悲的是，他们对自己的恶行毫无察觉。

他们的恶，坏到极致，他们走不远，终将被社会毒打。

可是，那些被他们糟蹋过的女性，再也拿不回属于自己的人生。

席景潘和祝鸿才都只是那个时代的缩影，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，不知道还隐藏着多少肮脏。旧社会男性的丑恶和风流，是所有女性的噩梦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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愈姑娘：情感作者，专注新时代女性的成长和情感。 原创作品，抄袭洗稿必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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